向着海风走

缘更选手

Chapter 30

  凝冬的信传了过来。

  两封,一封给施琼羽,一封给娄启松。

  

  施琼羽坐在书案前,打开信。

  先是恭贺主人新婚之喜,接着说了下工作进展和遇到的难题。

  

  简单来说就是搜集的各类小错一箩筐,却始终缺了个能一击致命的大罪。

  

  施琼羽想了想,拿起笔来回信——

  明日我启程去赤狄,他一定会按耐不住,你一定抓住时机,务必切中要害。

  

  写完后,施琼羽吩咐:“岚。”

  岚立刻现身跪地。

  “把这封信寄给凝冬,派信得过的人去。”施琼羽把信递给他。

  “是。”岚叩首领命。

  

  施琼羽起身,绕过跪地的岚向外走。

  

  做这个决定其实还有另外一重因素——

  她娶了娄启松,自然要帮他解决赤狄的问题。

  如果他想拿回属于他的王位,她责无旁贷地会帮他;如果他不想,那也应该择一个他信任的人上位。

  

  突然想起来,明天好像是他嫁过来的第三天了。

  怎么搞得跟现代姑娘回门一样呢。

  

  施琼羽失笑。

  

/

  明夏不舍地缠着施琼羽,叽叽喳喳的各种嘱咐和埋怨。

  嘱咐她好好休息,不要太忙碌,要适当放松。

  埋怨她不带她去,把她一个人丢在大燕。

  

  赤狄是多么危险的地方,施琼羽实在不放心带明夏去。

  但是也不是只留她一个人在家啊。施琼羽无奈。事实上,她只带了娄启松和知秋两个人。

  

  可是跟明夏讲道理是讲不通的,只能哄:“主人答应你,回来了给你带赤狄的土特产来好不好,不要生气啦,生气了会长皱纹,长皱纹就不好看了。来,笑一个给主人看看。”

  明夏撇了撇嘴,还是不开心,但也勉为其难地扯了扯嘴角。

  

  施琼羽揉了揉她的头,然后转身对施淮雨嘱咐:“哥,这些天我一直忙着,也没怎么挂念你相亲的事,但是明夏办事我放心,这件事你听她的就好了。”

  施淮雨微笑点头,说好。

  

  “我和启松都走了,家里内部的事就交给你了,凡事帮衬着明夏点,别让她太劳累。”

  跟哥哥比起来,她还是更在乎明夏一点。

  

  施淮雨撩袍跪地:“请您安心,奴一定竭尽所能。”

  

  施琼羽看向她的几个私奴,命道:“你们也懂事些,不要惹事,给你们明夏姐找麻烦。”

  几人磕头:“奴/奴婢知道。”

  

  施琼羽拍拍晓春的肩,笑着说:“政事明着的就交给你了。”

  晓春低头:“是。”

  

  “小安子。”

  乔安马上膝行上前弯腰应道:“奴婢在。”

  “课业不要放松。”她之前有命他去教奴所学礼仪,好接任燕王之职。

  乔安叩首:“奴婢遵命。”

  

  施琼羽想想,好像也没什么好嘱咐的了,于是牵着施淮雨的手,踩着马奴的背上了马车。

  

  马车上只有一个座位,施琼羽坐上去,娄启松跪在旁边给她沏茶。

  

  他明显心不在焉,施琼羽都看出来了。

  她弯下身去笑问:“怎么了这是?回家不开心吗?”

  当然不开心。施琼羽是知道他的过往的,可是这是她查出来的,对娄启松来说,她应该是一无所知的设定才对。

  

  娄启松低头,踌躇许久,终于下定决心般抬头直视她,孤注一掷地问:“阿琼,阿琼是不喜欢我吗?”

  

  施琼羽一愣。

  这是什么情况?他不是因为厌恶赤狄所以不开心的吗?

  

  事情只要开了头,接下来就好说了。他接着解释:“所以您才会带我回去是吗?您是想把我丢在赤狄做王,帮您稳固局势对吗?”

  “启松明白,只要是您吩咐启松的,启松一定都会尽力去做的。”

  只是,您为什么不明白说给我呢?

  我就这么,不值得您信任吗……?

  

  施琼羽怎么都没想到他是这么想的,脑回路也太清奇了吧。

  她哭笑不得的揉揉已经开始抽噎的小夫君的头发,然后把他的脑袋拉到腿上,低头落下一吻。

  “你想长留赤狄,我还不愿意呢,我怎么舍得。我确实有扶持你做赤狄王的打算,但是人自然得待在我家我才放心,不然你这么乖,被欺负了可怎么办?

  “不过要是你不愿意,咱不当这个赤狄王也罢,总归都没有你开心重要。”

  

  娄启松早就红了脸,仰头过去索吻。

  施琼羽从善如流,把他吻得气喘吁吁才作罢。

  

  娄启松柔若无骨地躺在施琼羽的怀里,伸手抚摸她的下巴,轻喘着发出气音:“我有个哥哥,叫娄启沧,幼时他很照顾我,也很有才能,只是他是我父亲醉后随便宠幸了个宫女的产物,早早就被排挤出了党争。”

  

  施琼羽笑着低头过去吻他到处作乱的手,“你既然信得过,我就帮你,我这儿没什么不放心的。”

  说着翻身把人压在身下,“这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些,看来不给点教训是不行了。”

  娄启松欲辩不能,只能高仰起头伸长脖子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喘声。

  

  两个人的发缠在一起,再分不清你我。

  

/

  傍晚,一行人停在一家客栈前稍作歇息。

  

  知秋走到马车前,本想提醒主人下马车休息一下,却听见马车内传来一阵呻吟。

  他马上就知道里面在干什么了。

  

  知秋转头命其他人先去规整,然后坐在了马车前面,盯着地面发呆。

  

  他不该吃味的。

  

  之前是因为主人年纪尚小,所以身边只有他和春夏冬四个人服侍,可是主人渐渐长大,自然需要更多的奴隶伺候,他也从来都知道主人不属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。

  本来他做的很好,主人收了许多私奴,床宠更是不计其数,连主夫都娶了,他都没有妒忌。

  

  他想,或许是因为他和主人太亲近了,主人不喜欢吃窝边草,所以才没有使用他呢?

  

  可是,现在连凝冬都被主人用过了。

  凝冬和他一样啊,都是从小就陪着主人的。

  

  他再不敢抱着侥幸心理。他想,应该是主人讨厌他吧,所以才不用他。

  想到这儿,知秋抱紧了身体。明明快入夏了,他却只感到彻骨的寒。

  

  主人讨厌他,但是主人很温柔,她不会恶语对待他,不会用鞭子惩罚他,更不会主动赶他走。

  

  主人那么好,可是他却如此卑劣。

  他贪恋主人,他不想离开主人,他甚至还胆大包天的想让主人亲昵地摸摸他。

  

  知秋忍了半天,终于还是控制不住地溢出了眼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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